第197节（1 / 2）

&esp;&esp;周浔安知道她情绪低落，也没有特别找她聊天，只在包扎结束后抱着她回去。

&esp;&esp;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，他领着她回家换了一身衣服，又哄着她喝了少量热牛奶。

&esp;&esp;“宝宝，刚刚小光和我打电话说，今晚会审讯梁轶之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要去亲自审他。”凌霜重新打起精神，她扯着他的袖子哑声道。

&esp;&esp;周浔安起身帮她拿外套，又俯身帮她穿鞋袜。

&esp;&esp;“阿浔，你怎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。”

&esp;&esp;周浔安手里动作停下来，问她：“哪里不一样？”

&esp;&esp;“说不上来，你今天有点像老古板。”他们俩平常并没有这种相似。

&esp;&esp;周浔安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发，温柔道：“凌霜，我现在就是他。”

&esp;&esp;凌霜愣住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&esp;&esp;周浔安没回答，将她抱起来往外：“走吧，先去队里。”

&esp;&esp;“你都想起来了？”凌霜抱着他的脖子问。

&esp;&esp;他看了她一眼道：“嗯，全部想起来了。”

&esp;&esp;凌霜欲言又止道：“那你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还是喜欢你。”他说。

&esp;&esp;“我不是问这个。”

&esp;&esp;“除了这件事，都不重要，以后慢慢和你说。”

&esp;&esp;＊

&esp;&esp;审讯室里，赵小光和王嘉怡已经盯了梁轶之快一个小时了。

&esp;&esp;梁轶之不回答任何问题，且多次挑衅他们，态度强硬，蛮不讲理。

&esp;&esp;凌霜扶着周浔安，单脚跳进审讯室。

&esp;&esp;梁轶之见到她，忽然开始发疯，他挣扎着想离开审讯椅。

&esp;&esp;周浔安给凌霜端了张凳子。

&esp;&esp;她坐下来，先恶狠狠地盯着梁轶之看了一会儿，接着说：“原来她是你妹妹，我还以为她是你的未婚妻。”

&esp;&esp;未婚妻三个字，成功刺痛到了梁轶之，他眼中泪意涌动翻滚，额间青筋凸起。

&esp;&esp;凌霜像是闲聊一般，继续说：“那天，她穿的婚纱很漂亮，我记得，她喊你的称呼并不是哥哥，而是……别的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？兄妹还是情侣？”

&esp;&esp;梁轶之不想回答，他和梁佑宁的关系从未明朗过。

&esp;&esp;“她叫什么名字？”凌霜又问。

&esp;&esp;“梁佑宁。”梁轶之说了第一句话。

&esp;&esp;凌霜握着笔，往手里的表格里填信息：“字怎么写？”

&esp;&esp;梁轶之不想说话，可又怕警察把梁佑宁的名字写错，只好回：“保佑的佑，安宁的宁。”

&esp;&esp;凌霜缓缓说：“保佑安宁，寓意很好。”

&esp;&esp;凌霜的每一个句话，都不在梁轶之的心理预期点上。这引得他非常不舒服。

&esp;&esp;“你在船上说，要让我们给梁佑宁陪葬？为什么？”凌霜又问。

&esp;&esp;梁轶之重复之前的沉默。

&esp;&esp;凌霜翻开梁佑宁的尸检报告，说：“梁佑宁死于枪击，是你杀了她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明明是你们杀了她！”

&esp;&esp;凌霜没有与他争辩，而是让赵小光取下腰间配枪递过来。

&esp;&esp;她低头将里面的子弹拆卸下来，又将空枪管推到梁轶之手边。

&esp;&esp;“这是我们南城警局使用的枪支：格克洛17，梁佑宁死于勃朗宁1935。”

&esp;&esp;梁轶之的表情顿时僵住……

&esp;&esp;他父亲的手枪，正是勃朗宁1935。

&esp;&esp;凌霜缓缓吐出一口气，道：“我想，你应该已经知道杀害她的凶手是谁了。说说吧，他在哪里？你不是很想替梁佑宁报仇吗？”

&esp;&esp;梁轶之看着她，眯起眼睫。

&esp;&esp;“你们在骗我！尸检报告是假的！”

&esp;&esp;凌霜站起来，拍桌道：“这份尸检报告是我师兄生前做的，他是整个南城最优秀的法医，绝对不会出错！到底是谁杀了梁佑宁？”

&esp;&esp;梁轶之的表情变得扭曲痛苦，是梁文拓杀了梁佑宁。

&esp;&esp;怎么会是他？

&esp;&esp;凌霜循循善诱：“你可以提供凶手信息，我们可以帮你抓到他，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害梁佑宁吗？”

&esp;&esp;梁轶之没说话。

&esp;&esp;凌霜合上手里的资料，佯装要出去。

&esp;&esp;“等等——”梁轶之忽然叫住她。

&esp;&esp;“想通了？”凌霜问。

&esp;&esp;“我有一个条件。”梁轶之说。

&esp;&esp;凌霜敛眉问：“什么条件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要再见佑宁一面。”

&esp;&esp;凌霜心里恨他，本不想答应，却听见他低声说：“我就再见她一面，一面就好。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……”

&esp;&esp;凌霜突然想到了秦萧，她情绪变得激动起来：“你今天杀了我哥，现在却要我带你去看你妹妹。”

&esp;&esp;梁轶之看着她说：“对不起……就当我求你……枪毙前，你问我什么，我都告诉你，杀她的人是我爸，我知道他在哪儿，可以帮你们抓到他。”

&esp;&esp;凌霜压下情绪，缓缓朝旁边的警员递了个眼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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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几分钟后，梁轶之被押解着进入法医室。

&esp;&esp;凌霜进入法医室前，又落了眼泪。

&esp;&esp;每次有案子，她都会来这里找秦萧，白天晚上，他都在。她曾开玩笑说他是重案组的灯塔。

&esp;&esp;可是今天，秦萧不在了，并且以后，也不会在了。

&esp;&esp;周浔安在她后背拍了拍：“别进去了，在外面等一会儿吧。”

&esp;&esp;凌霜点头。

&esp;&esp;法医室忽然成了她最不敢面对的地方，就像凌霰死后，她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回家一样。

&esp;&esp;那些熟悉的地点，会反反复复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。

&esp;&esp;凌霜在走廊的长椅里坐下，缓缓吐出一口气：“周浔安，人这一生……会越来越孤独吗？”

&esp;&esp;“